那日含晖园,他特意约了二子去观赛,尔后在那秘阁之中,二子果然拿出了那些证据,且每一项,都是铁证。
若让人知晓他即位前所做过的那些事,先不论这皇位是否还能坐得稳,待他宾天之后,史官会如何写他?单那窃位一项,便能让他遗臭万年。
这样的后果,他不想承受。
当年,他为了登上这皇位,放弃挚爱娶了那蛮横恶毒的宋琼,遭她与她的母族掣肘多年,登上这位后,又勤勤勉勉理政,他为这大余天下付出了多少心血?如何甘心在史册上得个骂名?
可那日,他骂过怒过,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过,二子的态度却那般决绝,丝毫不肯相让。
是以,他衡量再三,还是决定要把那皇储之位,给二子。
至于七子…二子已向他承诺过,只要七子不搅风弄雨,便也留他存活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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梆子声响,已是亥时七刻。
仍有几桩政事是没有处理完的,可明元帝已要支撑不下去了,他搁下狼毫,抬手摁了摁额头。
许是近来事多,且忧思过度,他总是觉得自己这头疾越发严重了,过不了几刻便会隐隐抽疼。
正在明元帝缓着头疼时,有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