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有些凝滞。
梁致似乎神飞天外,满目颓废之余,像是连开口的欲望都没有。
康子晋静心敛气,也许久没有说话。
他右手食指在膝上敲了许久,才不急不缓地笃定道:“含晖园中,你与彭姑娘碰面了。”
梁致半阖着眼,鼻间溢出几声含着苦意的低笑来:“是,我见了她了。”
康子晋凝着他:“不吃药、不诊脉,所求为何?”
梁致声色颓然:“只觉…生而无味。”
康子晋终是忍不住,语调冷然地,再度问他:“不过情爱罢了,何至于你伤神至此?”
梁致眼底一片灰败,语意衔悲:“表兄赏玩红尘之人、风流洒脱之士,又怎知情爱如何搅弄人心?我原以为那残梦依依,已令人神思悼然,待闻她绝言断语,方知何为透骨酸心,表兄可知这个中痛楚…委实难言。”
“表兄不必担心,我不过是想恣性几日罢了,过了这几日、待过了这几日…”
梁致声音渐哽、语意呢喃,余下的话迟迟说不完整。
*
探过梁致,康子晋敛眉出了内室。
一名戴着典角帽,衣着得体的宦侍迎了上来,笑着给他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