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白睁眼,他一眼看过去,看的却不是眼前铺天盖地的天外之拳,也不是远处沉腰坐马的西门夜楼。
很奇怪,他的眼神显得很飘渺,像是去到了很遥远的地方,带着些缅怀,又有些温情,还有些不舍。
然后他缓缓举起了手中弧刀,漫声道:“夜楼兄,若是三十多年前你拿出这一招,我必输无疑,因为那时我心无挂碍,刀法至纯,没有破绽,反而不知道怎么应对你这大繁若简的一拳,可惜……”
苏慕白叹息:“三十年以后,你夜楼兄明悟了刚之极境是春风化雨,我苏慕白也不再是当年的苏慕白,我再不是心无挂碍,我心中有挂碍,刀道有破绽,就是这破绽教你今天不可能赢我。”
他就像个最周到的老师一般,详细陈说着两人的招式变换,又指出西门夜楼必败的缘由。
时间过了很长,又很短。
大雪在空中落了三分之一。
又好像是过了好几个深冬。
苏慕白出刀,他这一刀轻缓无比,简直就如同是在轻抚情人的脸颊。
但立刻,那之前横亘在每一个人面前的无可躲避之拳就消散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笑容温和的男人的坐在阳光里,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