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少何曾如此狼狈过。可最诛他心的还不是这个,当他站在冯京墨的面前时,他知道冯京墨最不想让他看到。但明知道是他,冯京墨却做不出任何抵抗,只能在在发作中把他最狼狈,最软弱,最丑陋的一面彻彻底底地暴露给他。
他不是不想,而是做不到。
这才是最可悲的,他看着他哀嚎,扭滚,和每个抽大烟的人一样,甚至更难堪。他的视线从不安,到惶恐,到憎恶,到狰狞,最后又变得茫然,失神,神智全无。
水从盖子里溢出来,淋在火苗上,噗噗直响。慕白术连忙去揭盖子,却被烫到手指,他条件反射地捏住耳垂。
这一烫,终止了他的胡思乱想。他捏着耳朵笑了,还想那些做什么呢,四少很快就能戒断,这一切都将过去。噩梦纠缠不了他们多久了,黎明就在前方。
慕白术连着锅子一起端过去,冯京墨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粥在锅里凉得慢一些。张中翔每天要去医院,都是晚饭前才能赶到。所以回去的时候看到张中翔已经在了,慕白术有些吃惊。
韩先生也在,这段日子他偶尔也会过来,每次都来看看冯京墨。但慕白术知道他一定还有别的事,因为每次,看过冯京墨,他总会和顾老板谈上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