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往他嘴边一伸,道,“你张嘴。”
公主要照顾人,不叫照顾,叫命令。明明是好心,可话到嘴边,总带了点威胁的意思。
房相如一皱眉头,盯着那勺子里的东西迟疑道,“这里头是什么?”
“怎么,你怕我给你下药?这是宁九龄上次送我的那颗参,还没用完呢,剩下的都叫人给你炖成补汤了。” 公主对自己的贴心很是得意,自豪道,“怎么样,是不是叫你很感动?我可从来没有对别人这么好过。”
宰相有点害怕,抬手挡了挡,“公主的好意,臣心领了。这汤先放那吧,不劳公主亲自动手。” 说着轻轻别过脸去。
漱鸢哪里顾得上那么多,宰相东躲西闪,她就举着勺子左右追着宰相的嘴唇,几番下来不得手,跺足道,“我也很贤良淑德的!你好不容易才生病一回,就给我一次展现的机会行不行?”
这是什么话?为了凸显她的“贤良淑德”,难不成她还天天盼着自己生病?
再说了,公主伺候宰相喝药,这是乱了尊卑体统了,于心于理,都过意不去啊。
宰相纠结了半天,皱着眉头迟疑一下,垂眼见那勺子一直颤颤巍巍地停在唇边,若是真的僵持下去,恐怕她还会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