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李漱鸢上辈子恐怕是真的不太喜欢自己,这个小公主性子出了名的娇纵傲慢,从前他实在看不下去宣徽殿泼天的账目,于是在陛下面前言辞犀利的弹劾几番,这事情怕是让她记了仇了。尤记得从前在洛阳救起她的时候,她还生生糯糯的说一句“多谢阿叔”,谁想他拜相归来后,她被陛下宠纵得不像话,像一朵放肆生长的野玫瑰似的,娇艳而伤人。
窦楦扯了一把房相如的衣袖,见他愣神,问道,“你觉得是不是啊?”
房相如瞥了一眼他的手,于是爱惜地撇卷起广袖,嫌弃道,“她怕是看你我在这池边拉拉扯扯甚是亲密,要误会坊间那些你我断袖的传闻为实了。”
窦楦一听,果然松手了,悻悻说他不懂情趣,难怪没人要,无聊地环首看了一圈,问道,“你的义子宋洵呢?”
房相如这才回过神来,四下一望,果然又不见宋洵,下意识地往归云亭看去,却连李漱鸢也不见了……
第5章
入了春,满山坡一片轻烟深翠,杏飞柳依,那杏林里更是乱花迷眼,枝条交错。清波池旁有宫人起了兴致,三五成群地扶着浅墨点画的纸鸢徐徐送上碧霄,地上的人抬手挡在额前观看,仰望着天空中点点斑斓沉浸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