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一半的衣服,提着被打湿的裙子急冲冲的跑掉了。
看着她胡乱挽起的头发,还有那身不知道哪里找来半新不旧的农妇衣裙,李淮咬住了大牙,只觉得无比的暴躁。受伤昏迷的时日里,他看似一无所知,其实保有一份清醒,对外界发生的一切都记在心里。因此,无论如何,这个堂妹能放下公主的架子精心照顾了他这么久,不管他需不需要,总归是欠了她一份情,李淮的骄傲和自尊不允许自己看着这个不知世事的小堂妹被人糟践。
比起这灰头土脸的模样,他还是宁愿看着公主继续养尊处优,精心被供养在宫宇之中,好好的做她的人间富贵花。
公主前脚出门,一直不见人影的田伯就无声无息的从另一端的窗口翻了进来,现在的他哪里还有平时那副老态龙钟的模样,佝偻着的背挺得笔直,两眼精光内蕴,看着床上的李淮,笑嘻嘻的道:“我们还走不走?”
李淮板着脸沉声道:“为何放任我昏睡了这么久,既然明知要走,为何又把公主给拉了进来,她是什么身份,你怎能让她来伺候我,做那些下人的活计!”
田伯满不在乎的嗤笑了一声,根本不将李淮的怒气放在眼里:“淮哥儿,你沦落到眼下这幅惨状,不就是拜他们父女二人所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