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曦是个极其随性的人,这样的随性体现在她日记第一页的日期可能是十年前,第二页就变成了五年前,第三页可能是十一年前,第四页可能是空白,下次有内容,可能是十页之后的一个月前。
别人写日记是小心谨慎地记录心事,沈言曦是每个家都放着个日记本,回哪儿随手翻到哪就写在哪,就连写日记的工具,也五花八门——中性笔,钢笔,铅笔,圆珠笔,眼线笔,眉笔,甚至还有唇釉?
唇釉干涸之后在纸张上凝出一块颜色艳红的固体。
季礼知道沈言曦有写日记的习惯,也知道如果自己看了,估计她能扛着大刀让他认错,季礼出于维护家庭和谐稳定的考虑,从未看过,这厢意外入目,他指腹轻轻摩挲着本子上各种笔痕,心下一阵好笑。
形式多种多样,主题亘古不变。
骂季礼,讨厌季礼,愤慨于世界上怎么会有季礼这么可怕的人。
“3月20日,胡萝卜胡萝卜胡萝卜!!我要疯掉了!!我又不是垂耳兔吃什么胡萝卜!!医生都说了是假性近视,他聋吗!!还要我吃!!只有中老年才会真的觉得胡萝卜治近视吧!!噢不光是胡萝卜,还不允许我打游戏看电视!!呵呵呵呵!如果魔鬼有名字,那一定是季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