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一开始明明只要被允许喜欢她就足够了,就会庆幸和感激,可后来为什么会改变,变得易于尖锐,易于愤怒,惧怕失去,惧怕孤独,想去奢求同等的爱,需索可信的将来。
变化的是他而不是她。
是他亲手把自己逼入了一个死局,跟自己作对,跟自己较真,在密林里不断地鬼打墙,却怎么也走不出去。
这一瞬间,方向感尽失,李雾完完全全地迷路了。
他恍惚起来,放开了岑矜,低靡得像团轻忽的灰烟,随时要散尽。
岑矜见不得他这样,心促促地跳痛着,想用两只手去牵拉他,确认他还是实体,尚存热能。
才触及他指节的下一瞬,李雾似被刺到般扬手避开,唯恐慢了退后一步。
岑矜哽住,目光骤暗,没有再上前。
“别施舍我了,你根本不喜欢我,”少年站在阴影里,像个失血过多的人一般,面色惨淡,用虚弱下去的声音做着一些临终前的悔告,“没有周绥安也会出现别的男人,可以让你光明正大地介绍,相处,互爱,而我永远不合格。怎么才能赶上你,怎么会这么难,真的要跑不动了。
姐姐,不该喜欢你还逼着你喜欢我的,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