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的影子都被水渍填满。霍钰看得心烦,吼了好几声叫来小厮,又是打水、又是更衣,屋子霎时热闹起来。
闻人椿在此时还是识大体的,拿了条帕子抹脸,没在旁人面前做泼妇。
待屋子重又安静下来,霍钰才开口:“今日去过父亲院子了?”
“嗯。”
“见到霍钟了?”
“嗯。”
“他说了些什么?”
“忘了。”
闻人椿嘴上嫌麻烦,手上动作却多得很,才擦完脸,又去擦头发,就是不愿同他好好说话。于是霍钰一个箭步上前,又将她手上的帕子抽出,扔到了一边。
她瞪着眼睛看他,那双眼睛就跟赭色宝石一样,能发赤红的光。
“难道我不能忘吗?”她反问,“反正霍钟说什么我都不该相信的。”
“可你信了。”
她是信了,因她从巴爷和霍老爷那儿得到的往事都与霍钟所说相差不远。霍钰的亲娘,并不值得光明正大的复仇。
她甚至想要霍钰也停下这一切,但她不知道霍钰还值不值得她为他犯蠢。
“小椿,大哥他已经畸形了。他不想要过正常人的日子,也不希望旁人好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