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讲贫穷、富有、目不识丁与饱读诗书,她都是能懂的,偏偏主仆尊卑的阶级观念一直教她百思不得其解。她索性拉了把凳子坐下,要同闻人椿掰扯清楚:“就比如我吧,家中清贫,来苏宅做工,每日做好分内事便能领工钱。若有克扣的、无端辱骂的,也不必忍着,大可去岛主那儿参他们,教他们罚个倾家荡产。难得你们那儿的当权者就不会这样护着你们吗?”
“谁管蝼蚁死多少。”
“什么蝼蚁,我们是人!遇到压制便得奋起反抗!”陈大娘说着说着已是义愤填膺,霍钰也自然成了她开炮的对象:“就那个教苏姑娘写字的,他能恢复到现在模样,不都仰仗你悉心伺候吗。也不见他感激,反正我是听说了,他还对你大呼小叫、横眉竖眼的。什么不识趣的玩意儿!真当自个儿是天人下凡嘛。”
闻人椿虽不这么想,可听陈大娘絮絮叨叨地骂着,心中郁结倒是散了不少。
“对嘛,笑着才好看。你整日被那种人奴役着,压着心性,人都要不美了呢。”
闻人椿长呼一口气,该替霍钰解释的还是解释了:“大娘,其实他从前不是这样的,只是家中逢难,一时接受不能。”
“是你让他遭的难?”
“当然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