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你们,很久没来了!”她有点扭捏地说,“你们……都没事吧?”
“他,不会再来了,”百里濯缨把帽子往下拉了拉,停了停,压低声音说,“他死了!”
她再次霍地抬起头来。
“干我们这行的,刀尖上舔血,生死原是平常事。”停了停,百里濯缨看着她的眼睛,接着说,“原本也不必太过在意,其实连我们自己都不介意的……”
她又慢慢地低头,没有做声,只有锅里的油还在无声滚动。
良久,油锅中突然“滋”的一声炸响,仿佛一滴水滴入沸油的声音。
接着又是一声。
终于,那声音变得接连不断。
“这兵荒马乱的,如果可以,你们还是不要开这酒家了,找个偏远的、安全的地方,好好生活吧。我想,他最后的心愿,是你能生活得好好的!”
说完,百里濯缨转身走到柱子边,穿上蓑衣,戴上斗笠,却把褡裢挂在柱子上,那里面的钱足够他们父女二人重新安家。
他大踏步走进雨中,雨水在屋檐下汇流成一道溪流,被雨水打落的黄叶随着流水漂荡。
“客官,为何不吃了呀?”老头的声音在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