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葶晕过去前,听到云袖在她耳边叫唤,下意识以为云袖救了她,难免要问,“世子,云袖姑娘呢?”
陆九霄恹恹地看她一眼,将杯盏塞进她,“醒了就自己喝,谁你都敢使唤,能耐。”
说罢,他推门出去。
沈时葶怔住半响,屋内的空气流动,她耸了耸鼻尖,似是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草药味儿。小姑娘低头闻了闻衣襟,不是她的……
思忖半响,她仰头饮了两口水,抵不住沉沉的困意,很快便落了梦。
梦里的灼灼烈火,成了皑皑白雪,她瞧见了自家的院落,听到“砰砰砰”地拍门声,听到孙氏抵着门,哭喊着让她走……
是醒不来的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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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陆九霄气色欠佳,正经过长廊,就见纤云与弄巧二人立在一根红木方柱后,抱着的盥盆与檀木托盘,你一言我一语地道:
“你说,怎会有那样狠心的娘亲呢。你瞧,咱们爹娘再狠心,那也是卖与人做奴,也没丧心病狂到要卖与人为妓吧!”
弄巧说着,颇有些义愤填膺。
她接着道:“昨夜里我去查看伤势,听着沈姑娘梦哭喊她阿娘,整个人就缩成小小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