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霄斜睨了她一眼,倒也没继续这个话题,只轻飘飘道:“让秦义把你送回去。”
见他没再发作,沈时葶心下一松,轻轻“唔”了声,蹲下将地上的瓶瓶罐罐收进药箱,但她拾掇的动作显然是放慢不少。
这时,妙娘子的一句话顺着窗外的热风,飘进她耳——
“甭管是物还是人,习惯了自是离不开,但这习惯,也需得慢慢养着,养着养着,养出点眉目,自然就离不得了。”
“啪”一声,药箱阖上。
沈时葶轻轻“哎”了声,抬着圆圆的眸子道:“世子,我方才瞧这伤口好似有些溃烂,隔两个时辰便得换药再重新包扎。”
陆九霄看她。
沈时葶垂在药箱上的一双紧张地攥了攥,面上却苦口婆心道:“若是途伤口又崩裂了,世子一定记着,先用瓷白色的药瓶,是止血的,再用棕红色的药瓶,是止疼的,针线也都收进在药箱左边第个格子里。”
此时,正逢纤云端着药盏进来。
闻言她愣了愣,惊讶道:“可是,府上没有大夫,更没有会缝伤口的下人……奴婢与弄巧粗粗脚的,世子这伤,可不能再重了。”
沈时葶轻轻应了声“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