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没有半分迟疑。
不过,她这一跪下,就始终没人叫起来。膝盖落在这硬邦邦的地板上,硌的生疼生疼。
只是皇后娘娘不叫起来,她便只得纹丝不动继续跪在地上。
阿谣隐约知道皇后娘娘正坐在椅上喝茶,直将她当成透明人,连眼神也未给半分。不多时,门口响起了通传:
“秦大姑娘到——”
等闲人见皇后娘娘都要在宫门口求见,这秦大姑娘若不是皇后特意请来,那便是常常出入未央宫。
姓秦,被称作秦大姑娘,又能出入皇宫的人,统共就那一位。一听到这声通传,跪在地上的阿谣甚至觉得自己身子颤了颤。
高贵端庄的大家小姐,和低贱如泥的东宫侍妾,这样的云泥之别还不够。还要让秦大姑娘看着她狼狈的样子,连仅剩的一点体面也没有。
阿谣原本依旧垂头跪着,也只将自己当成透明人。
可是没想到,秦宜然一落座,竟然瞧着她的方向,问道:
“今儿个是怎么了,表姨母这儿怎么还跪着一个。”
皇后也出身秦氏,与永昌伯府秦家属同宗。
整个未央宫正殿里,跪着的就阿谣一个,秦宜然所说再无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