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还是说,直接告诉她,自己会站在她那边,好让她无需担忧?
喉结滚动几下,殷疏耳垂渐渐染上红色。他深深吸了口气,眉宇间浮上挣扎的神色。像是一个溺水的人,面前摆着一根腐烂的绳子,一拉就断。但在对于生的渴望之下他忍不住伸出手去攥住那根绳子,但另一边他又清楚的知道这根绳子并不会成为他救命的东西。
明知结局是什么,却还是伸出了手。
殷疏蹲下身,那双纯然得毫无杂质的眼睛半垂着。他如今已经生得很高了,清瘦颀长,脸上带着没有沾染俗世的干净气质。蹲在床边的时候似乎是在守护着自己最珍贵的宝物。
他抬起眼看面前人的睡颜,耳朵越来越红,过了一会儿又垂下眼,没了动静。
一息、两息、三息……
一只手抬了起来,苍白的指尖落在段嫣散在榻上的发丝上。
殷疏垂着眼不敢看,指尖却轻轻捻了捻那小缕头发丝,然后那张缺少血色的脸,猝然之间就染上薄红。
他抿着嘴,眉眼依旧是平淡的模样,看不出来神色,只有面上颜色越来越深的红云暴露了心思。
床上的人突然动了一下,然后毫无预兆地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