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并不觉得惊讶,只有一种悬在头顶的刀终于落了下来的轻松感。
面前的人笑了下,似乎同她小时候看过的那张脸没有什么不同。
段嫣低下头,听着昌平帝说话。
“不过眨眼间,你便长这么大了。”
小时候段妘接话接得快,如今却更加谨言慎行。似乎是明白了多说多错的道理,她话说得越来越少。以至于昌平帝说完这句话后,书房内还是一片沉默。
过了会儿,段妘才扯起嘴角应和地笑了笑,极为僵硬地回道:“父皇却是容颜不变。”
李历伺候在昌平帝旁边,听着这两人的对话慢慢低下头。
“可想你母妃了?”昌平帝手执狼毫,在雕山砚里吸满了墨,一捺在宣纸上划开重重一笔。
他话说得温和,手上动作不停,白纸上落满横折竖勾。
吴嫔入冷宫时,被称为罪人吴氏,已经不能再称为段妘的母亲了。
现今昌平帝却当面提起了吴嫔,还用了“母妃”二字。
段妘咬住了昌平帝递过来的饵。
她颤着声道:“想……”
即便是知道咬住饵的代价是什么,段妘也拒绝不了这个诱惑。
“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