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吗。”
“小矮子,你欠我的。”
“你还不清的。”
这次的梦境是那样清晰,一字一句,面容嗓音。
桑渴睁开眼,眼眶酸涩。
录音笔早就没电了。
时逼破晓,天色翻滚着沉沉墨浪,她抱住自己,她开始哭,她想不明白。
我欠你什么?
*
这天正午,桑渴终于鼓足勇气,从箱底翻出来一条棉白色的,从没穿过的长裙。
拿着自己这一个月来闷在卧室里,用白纸还有蜡笔捣鼓出的好多只三色堇纸花,将它们用胶带缠绕在一起,做成一个别致的花捧。
纸做的。
她出了门。
桑渴的个子抽高了好多,只是仍旧瘦得见骨,腰间的裙带,脚踩的凉鞋,白皙的肤色,细软的头发。
快要跟冬私奔的夏,天空中,太阳光已经不甚浓烈,她踩着轻快的步伐,目光中只有一束捧花。
不会凋零亦不会腐朽的,纸做的花。
途中,忽然不慎掉落了一支,被身后头戴黑帽的男子捡起。
男子用指腹,来回地旋转,扭动着花茎,失神地看着紫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