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笑起来这么难看,是想恶心谁?
桑渴见他不再朝里边走,而是倚着门,整个人看上去比刚才还要冷淡自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跟着他的日子久了,连他动动眉毛都知道他在是生气还是在想事情。
但这会看上去,他既没有生气也没有在考量东西,倒像是有点不开心。
为什么会不开心,是出去一会,谁惹到他了吗?
桑渴不敢乱动了,乖乖垂眸不再看他。
*
外面天色渐晚,诊室里开了灯。
且桌面上还有柄暖黄色的聚光大灯近距离对着桑渴的耳朵,她半张脸隐没在光圈极昼里,半张脸素白婉转,沉在灰扑地带,这一来她的脸就越发显得小。
换做旁人,见了总会留出三分心眼去打量,往往眼神太清澈,活的太忘我的姑娘,命总是似纸薄,而她身前的少年一看便是凉薄货,眼神太幽太寂,绝非池中物。
而人生忌讳攀附,尤其是像桑渴这样的。
即如生来便缺乏某种关爱的女孩子,譬如母爱。即便桑爹拼了命的想给她童年一个比较完整的一柔一刚相替换的爱意,但仍顾此失彼,穷于应付,又频频为生计奔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