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最不想接受的事实。
萧则却接着道: “传令下去,朕偶感风寒,近日不便上朝,朕若身死,国丧推后,待皇后临盆再发丧。”
德喜急忙道:“陛下,您切莫如此想,定会有法子的,您乃真龙天子,自有上天庇佑,不会有事的。”
萧则倒是对此不甚在意:“人都会死,不过早晚罢了。”
他顿了顿,指着书案下第三格:“届时,你将装着诏令的锦盒给皇后,朕已经将朝中可用之人和应对之策都留下了。她看了,就知道该怎么稳住局面。你得告诉她,朝中各臣,当用则用。若是压不住便杀了,不要心慈手软。”
剧烈的咳嗽声响起,幔帐都晃动起来。
萧则侧着脸,凌乱的碎发夹在脖颈里,他微合着眼:“她若是嫌麻烦,让她把事都丢给右相和裴世安,她想去哪儿便去哪儿。”
他只担心她与孩子受欺负罢了,这江山她守不守得住,也不重要了。
德喜赶忙坐直身子,为他拍了拍背:“陛下,老奴都记着的,您好好休息,总会有法子的。”他又抹了抹眼泪,眼睛只能勉强睁开一条缝。
“朕累了,你下去吧。”
萧则合上眼,像是睡着了,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