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从头至尾,都不止心疾一个。
连我自己也不知,自己是被人如何暗中算计得千疮百孔的。
那几日我日日梦到江府禁闭着的大门,和我仅咫尺之遥的江怀璧的,惨淡面容。
我愧疚,惊惧,崩溃,成疯。我一遍又一遍地问齐固:“重华苑烧了吗?”
齐固回答,已成灰烬。
我就在心里默念,宫里再没有她的影子了。
我这辈子做得最后悔的两件事,一件是废后,一件是以朔雪长生控制她。
一个是同我结发生子恩爱数年的枕边妻子,一个是令我爱恨交加却魂牵梦萦的女子。可令仪死了,我只需无数次悼念她即可。但江怀璧现在生死未卜。
我无数次想,既然我能以令仪戕害皇嗣为由说服自己废后情有可原,那么也能以欺君叛变之名控制江怀璧,甚至杀了她。可偏偏我再无法狠得下心了,连自己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近身宫人暗地说我有些喜怒无常。的确,我能前一刻含了十成十的真心对她说动心,也能后一刻冷了脸将剑尖指直她眉心。
可是同令仪不一样的是,她有胆量,她不怕。她无数次说过“微臣不敢”,却从未见过她真正怕过多少东西。若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