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有愧,却没有暖意。
薛夫人扶着春天,不咸不淡的和兄嫂略说了几句话,将人打发回去。
春天望着舅舅舅母离去的身影,和薛夫人并肩站着,母女两人心中各有所思。
春天在靖王府住到年节。
抛去府中纷扰,外人闲话。这段时日的确是母女两人难得的恬静时光,薛夫人教春天针线,两人齐齐为岁官缝新衣鞋帽,或是两人陪看岁官蹒跚学步,牙牙学语,一家三口,大小孩子,嬉嬉闹闹。
靖王每每来,看着这场面只觉满心欢喜。
正月拜岁,春天第一次见到了段瑾珂,是个风度翩翩,英姿潇洒的年轻公子。
两人拜见,春天对他行谢礼,被他轻轻托住,两人抬头,光风霁月,相视一笑。
相遇一载多,却在这时才得以相识。
“以前女郎尚在薛府时,就听过女郎的名字。"段瑾珂道,“在红崖沟,也见过女郎的模样,却直到今天才识得女郎。”
缘分真是奇妙,近在咫尺,却相见在千里之晚。
段瑾珂道:“红崖沟还有一位故人,是当时一路照料女郎的一位胡姬,名叫婆娑,如今也在长安城,是太子殿下府上的舞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