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看了沿路的杂耍百戏,驯兽斗鸡,月上中天,绿珠见春天神色似乎有些游荡,又看天色不早,拉拉春天的袖子:“我们回去吧。”
回到迎香楼,楼里仍是静悄悄的,春天问婢女:“前楼的那两位客人回来了吗?”
“回女郎,前楼灯火未歇,尊客们还未回来。”婢女回道。
春天脚尖蹭着地上的柔软的氍毹,暗自骂了声:“混蛋。”
屋子墙壁都涂了香料,香炉就搁在榻边,屋子里暖烘烘香馥馥的,春天索性挥退了婢女们,在罗汉床歇下,却又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扯了罗袜,赤着一双天足去了温泉。
再从水池中出来,正穿衣的空档,听见外头窸窸窣窣、乒乒乓乓的声响,春天去寻声音来源,迂回曲折推开一扇山屏,原来是一个小胡奴搀扶着李渭回来了,正把李渭送入榻上。
原来两人的卧房有相通的回廊,只用一扇闪屏隔开。
她见李渭浑身酒气,却面色镇定,抚着额头蹙眉,睁开一双墨瞳,瞳仁雪亮,目光却含糊没有方向,见她来,只黑沉沉的盯着她看。
春天心头恼怒,轻哼一声,转身回了自己的卧房。
她在罗汉床上又出神半晌,终究是心头难耐,又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