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坐着,等我们找到了你再看一眼。”
她摇摇头,目光凄苦,颤抖着唇道:“我要亲自去看看。”
铁锹先挖到的,是一个锈迹斑驳的铁兜鍪,而后是黑泥中的一截白骨。
士兵一点点刮铲去土层,丈许的方形尸坑完整的呈现在眼前。
这场面其实可怖又可悲,那是一池混沌的污泥,尸体是一具具垒叠安放,血肉都已腐烂融入泥土,无数虫蚁蚯蚓在其中翻腾,能捞起的,只有锈钝的铁甲包裹着的森然白骨、以及内里所剩无几的衣角。
他们在此处,已经安睡了好些年,也许早已习惯了此处,不知会不会愠怒外人的打搅。
李渭去看春天,只见她面色肃然,并没有眼泪,又似乎麻木,又好像迷茫。
突厥军将尸骨一具一具拖起,并放在一旁。
春天一具一具的去仔细翻认。
她记得爹爹很高大,似乎能顶天立地;肩膀宽广,可供她酣睡;双腿修长,她永远追不上他的步伐。
但这些亡者的骨架,皆是如此。
都是谁家的爹爹呢。
李渭见春天良久顿住,而后跪在了一具白骨面前,用匕首割开了那身铁甲的皂布。
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