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把李侧抱在怀中,捧着药碗,忆起昔日他喂她吃药的光景,指尖撬开他紧咬的牙关,探入他的唇,摸到他柔软温热的舌尖,用小银勺将药汤一点一点顺着唇角流入口中。
“李渭,咽下去...”她一点点的舀着,全神贯注的喂他,怀中人毫无动作,她只得把药一滴滴缓慢的松入他唇中,语无伦次的哄他,“乖...咽下去...”
喂完药汤,她松了一口气,捋捋他的发,将他放回胡床,轻柔盖上毡毯。
也不知现在是何时,外头竟然静悄悄毫无一丝声音,刚才高燃的脂灯撤走,只余了一盏小灯陪伴在床头,模糊的照耀着两人。
声音一旦消逝,她也仿佛被抽去力气,极度的惶恐不安,又狂躁暴动,现在全凭一股勇气吊着自己,跪撑在他身边,一手搭在他手臂上,一手枕着自己的螓首,静静的注视他,心内默默祈求。
李渭,醒过来,醒过来,快点醒过来...
满室寂静,火炉里的橘色火苗,静静的舔着铁壶。
她也是累极了,几日不休不眠,却依旧不敢睡,怕李渭夜里有异,强撑着自己醒着,逼迫自己去看毡帐上的花纹,数胡床上木料的纹理,数自己的头发丝,最后握着李渭的一只手,细细数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