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愣片刻,见糖简直如见鬼一般,结结巴巴:“大爷,你为何会有糖?”
李渭把油纸包好,复放入包袱内,挑眉道:“嗯,心里不痛快的时候可以吃一点。”
春天把糖噙入舌尖,饴糖味美,浓郁的甜化在唇中,回甘良久。也不知怎么噗嗤一笑,眉眼弯弯。
太阳越升越高,长空无云,烈日正炙,天气渐热,婆甸罗跪在车厢一角摇着扇子,见卧在软裘中的主人眯着眼要起身,沾湿帕子趋膝上前为主人净手。
康多逯四旬有五,蓄着两撇浓胡,深目高鼻,却身着汉服汉帽,除了信袄神外,已然完全汉化————外人称他银沙老爷,说的是他家银子如沙海一般。年初带了一袋夜明珠去了凉州,换了几十驮的丝绸茶叶回来,打算回归康城,转手贩卖到西域各国去。
“多哥,多哥,老爷要用饭,把车停了吧。"婆甸罗掀开帘子,用胡语朝着赶马的蓝眼少年道。
“好嘞。”多哥挥挥马鞭,朝部曲们喊:“弥施年,老爷说歇了。”
众人走到现在,已是马骡哼哧喘气,人人烤的汗流浃背,驼队就此停下歇息,多数人是的是清水就胡饼,好一些的有肉脯酱菜佐食。
多哥跳下马来,就地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