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尚在安慰她:“只是些积劳成疾,气血失调的小病,将养将养就好,何须如此丧气。如若你觉得现下的药吃的不好,有些腻味了,我们再换个方子,凉州那边奇人异士甚多,我带你去看看。”
“你们都是这个说辞,惯是会哄我开...我也实在听腻了,纵使不说实情,我自己的身体自各还不晓得么,譬如草叶上的露珠,太阳一出它总要消亡,我这些年熬着吊着,也总有油井灯枯的时候。”
李娘子想的明白,只恨她的孩子尚未成人,她怕是看不到他以后的光景。
"你什么时候竟然这样灰心起来。”李渭微笑,“这么多年不是一直好好的么,有我,有长留在,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渭儿,我好累...”她手心微冷,握着李渭的手,在深夜里吐露心迹,“这么多年,是我拖累你...小时候我是长姊,一直把你当亲弟弟看待。我也知道,如若我没有这一身病,阿爹也不会求你娶我,你也不会留在这家里...怎么说来,都是怨我...我害了你...”
她眼眶滴下几滴泪溅在李渭衣袖上,绵绵不见踪迹:“我知道你是身不由己。”
李渭想起李娘子出嫁的那天,苍白病弱、总是对他温柔浅笑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