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冷。
昨天听到消息时他有短暂的发怔,紧接起来的是恐慌无措,他从小到大都没有过那样令人慌乱的失控感,那是头一遭。
他无法接受安想离去,就连幻想都觉得那样可怕。
飞机上时裴以舟一刻都没有闭眼,动用人力物力联系世界最权威的肿瘤专家,不落下国内有关安想的一条消息。
目光处的灵魂之光已没有初见时的晶莹剔透,那抹萤绿忽明忽灭,色彩染上灰暗的浑浊,一旦光灭下不再亮起,就表示她的灵魂永世长眠。
裴以舟眸光黯然,低头用嘴唇触碰她的指尖。
她似有察觉,指尖轻颤一下,尽管微弱,但还是被裴以舟清楚捕捉。
“唔……”
那道从喉咙里发出的呻吟又浅又淡,他立马抬起眼眸。
安想刚从漫长的昏睡中苏醒,双眼写满懵懂迷离。她的嘴唇因长时间缺水而干裂,死皮黏连在一起,因为太过不舒服,安想不自觉吧咂两下嘴唇。
裴以舟立马用棉签蘸上水湿润着她的嘴唇。
意识缓慢回归,安想呆呆看了他好一会儿,才露出笑来,“裴先生,你回来啦~”
她很乖,比裴诺都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