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暗,的确时日不多。
“既然会死,他们家又那么穷,为什么一定要治,死了不就不痛苦了?”
人和麻雀没多大区别,与其活着忍受痛苦,不如早早脱离苦海。
他一直都是这么想着。
可不管裴诺也好,秋阳也好,秋阳的爷爷奶奶也好,都在为既定好的悲剧而奔波,而挣扎。
安子墨想不通,明明知道所投入的精力钱财得不到回报,为何还要如此?
恍惚中,耳边响起男人清冷的声线。
“因为死去的时间太长,所以人们格外珍惜活着的时光。”裴以舟抚摸着儿子那头柔软的发丝,看着他的眼睛说,“安子墨,这世上有许多人把一天当作一辈子来活,我们没有资格嘲笑别人的选择。”
安子墨若有所思地扭头看去,睫毛轻颤,继续盯着急救室不眨眼。
很快,治疗结束的秋阳被送回房间,他身上多了许多管子,接连着旁边的仪器设备。
安子墨一直站在床边观察着秋阳,发现现在的秋阳和当初的麻雀也没什么两样。
“娃儿,别怕。”
这时,秋阳的奶奶轻声安慰着安子墨。
他抬起头:“我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