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的难过,最后化作眼泪, 不留声色地从眼角滑落。
安想别过头擦干不自觉留下的泪水, 伸手将小鸭子送到安子墨面前, 声线是一成不变的柔和:“给, 这次不要再丢掉。”
安子墨没有接受。
[好难过……]
[儿子为什么要这样?]
[好难过呀……]
她的心在跟着流泪, 安子墨听得一清二楚, 不由自主的,安子墨偷偷用余光瞄着她脸上的微表情。
安想不予理会那份冷漠, 沉默地把玩具收好。
小腿肚子还很疼, 一时半会估计走不了。
她弯下腰,手掌缓缓施力, 不住按压着痛楚, 以此缓解那令人难以忍受的麻痹感。
“需要我叫医生吗?”
“不用。”安想摇头, “谢谢你救了我,裴先生。”
如果不是裴以舟路过,她今天可能就要交代在这儿。就算早晚有一天会死,也不想以这样莫名其妙的理由死去。
脑海中忽而浮现出安子墨先前的眼神。
寒冷彻骨,没有人情,看她似蝼蚁又似仇人。
安想毫不怀疑,儿子是想让她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