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总是去替她监工,和装修师傅攀谈,问问大理石的价钱、讨论一下木柜放置的位置,尽主人家的义务。装修师傅也已经和他混熟,有时候还问问他的建议,有来有往。
有时装修工人离去,门虚掩着没关上,付行云推门进去,顺着初具雏形的房子,从玄关、客厅到卧室、阳台,边走边想,日后居住在这里的景象,竟也有种奇异的满足。
当他回到自家的那栋楼时,主妇们还在热烈地窸窣讨论最近楼道里好像进贼了,见到付行云回家,往常从不攀谈的她们也顺口问了一句“家里遭贼没”。好像好久没有和人交谈过,付行云一时间有些无措。
他想了想,回答道:“有。”
主妇们来了兴趣,七嘴八舌、叽叽喳喳问:“偷了什么?”
付行云在走廊尽头——自己的房门前回望她们:“吃了我的绿皮橘。”
主妇们犹自讨论个不停,付行云开门回到了自己空荡荡的家,坐在了平时爱坐的那张躺椅上,他爱吃的酸涩的绿皮橘堆放在透明玻璃大碗里,旁边放了几张整齐剥开五瓣的橘皮,是他惯常的手法,这都是他昨晚吃的。
他重新拿起一个橘子,撕下来的橘皮撕成风格迥异的小块儿,堆放在茶几的一角,凌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