匠终于呜呜哀嚎,或许是想恳求我饶了她们,却又嚎不成句。
我弯腰伸手将妇人和孩子们一一扶起,对妇人说道,“嫂子,朱木匠害死老板一家,该千刀万剐啊。但祸不及妻儿,你带娃们进屋吧,不要吓着他们。”
妇人又庄重跪下,朱玉英与三个小孩也都一齐跪下叩头。
朱木匠媳妇哀泣道,“大兄弟,朱奎东让猪油蒙了心,当了王连举,他该死嫂子不怪你。麦子收了,人家都种上玉米、花生、芋头、高粱,我们东躲西藏,地全撂了,黄豆地里长满草,这哪是人过的日子,报应啊……”
说着妇人悲从中来,呜呜嚎哭,伤心欲绝。
她嘴里又哭唱诉说道,“我知道大兄弟是善人哪,他坏透了,可他是家里顶梁柱啊。他没了,我们孤儿寡母还咋活哦……求大兄弟看在我三个娃儿可怜,就饶他一命罢,让他后半辈当牛做马给老板一家赎罪……”
妇人拖腔拉调,声音抑扬顿挫,这哭唱多少有表演的成份。西留侯、高家坳村就这样,谁家死了人,村里妇人都会哭唱诉说。遇到事时则一哭二闹三上吊,套路都一样。可孤儿寡母四个字,还是一下子击中了我的心!
想到京儿姐弟仨不知流落何处,我眼睛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