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知道儿子今天晚会回来,爸爸的遗像是刚刚挂上去的。
这让我震惊、诧异,这刹那间让我想到了那个我最不愿意想起的人。陈沙河,一定是这条老狗,或许他的人也在监视着我。恨归恨,但我还是鼻子发酸,恭恭敬敬地走到遗像前,面向爸爸庄重跪下,叩了四个响头。
尽管我与遗像上的这个男人没有感情,但是他毕竟是我的生身父亲,是我不争气活活气死了他。这一刻我心里充满悔恨、自责,泪如雨下。
“石头,你回来啦?起来起来,快坐下吧。”妈妈端着一盘西瓜,从厨房走出来。
家里比院内闷热,妈妈穿着蓝色带小白点的家居服,既不敞露又松软贴身,裤角恰到好处至膝下,露出一截小腿雪白细长。她将瓜放到桌上,伸出手将我拉起,又轻柔地替我拭去眼泪。
我在妈妈面前坐下,她与三年前一样优雅从容,脸上没有悲伤,只是眼角似乎隐隐有了些许鱼尾纹。她慈祥地看着我,又起身去卫生间,淘了一下毛巾递给我擦下脸,再将一块西瓜递到我手里。
见我将毛巾搭在椅背上,她看着我,说道,“石头,妈妈带毕业班,没倒出空去接你,你不会怪妈妈吧?”
我啃着西瓜,愧疚地道,“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