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自己正被无边黑暗笼罩着,遥远的地方似乎有人在呼唤着我的名字,我渐渐有了点知觉。
感觉有人似乎正在按压着我的胸膛,一下又一下很重很重,我反射性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嘴里、嗓子眼里全是黏液和土,气管火烫着一般,胸口十分难受,剧烈的咳嗽想把肺咳出来,终于咳出了一团浓浓的黏物,胸口才感觉透了点气,眼睛这才悠悠地睁开了一条缝。
朦朦胧胧的光线中,是张华山、项东升、骞小兰、刘希玉、赵尚河焦虑的目光,和小岛黑晶晶、亮幽幽的眸子,耳边响着女人伤心的啜泣。
我浑身上下都已经散了架,全身上下哪哪都在疼啊,疼得撕心裂肺。呵呵,果真被朱九桶活埋,可老子命天生好,又特么死里逃生了……但胸口火烧一般灼痛欲裂,剧烈的疼痛让我再度昏了过去。
又不知过了多久,我被胸口剧烈的灼烧痛和火山迸发般的咳嗽咳醒,拚出性命好不容易咳出一大团黑色的黏痰,胸口才稍微好受了些。
一双小手将我眼角泪珠拭去,我努力睁开眼,鼻子里都是于冰身上好闻的香气,和我十分熟悉的火窑特有的气味,便知我现在正被藏匿在西留侯村窑厂一座废弃的破窑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