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挠起来很舒服的痒。但痒得往心里钻,痒得想撞墙。这次受伤对我的打击非同一般,人瘦脱了形,现在犹如重生了一般。既然死不了,老子就要管人间的事,到第四天午后我就呆不住了,不顾老坑奶奶反对,搬过梯子我就上了滚烫的房顶。
在烈日下爆晒一天,瓦片表面温度足有五六十度,我只能戴着手套,将烟囱边漏雨的碎瓦换了,同时用方形的黑胶片补了一下。房屋年代久远,很多瓦都酥了。三年前进少管所前,我用七码头煤场的破旧输送带剪成一块一块方形胶片,就堆在厕所旁边,已经在房顶上打了十几块补丁了。
我这一故意露面,马上就引得“小鬼”上门了。
傍晚时气温稍低,老坑道老俩口驾小舢板到港里捞垃圾去了,张华山、刘希玉骑着脚踏车闻风而来。恰好桔子穿着帆布厂的紫色工装,正骑着兰子的那辆旧的女式坤车,龙头上挂着篮子,叮叮当当地驶过了铁道闸门,正向巡道房门前磴过来,我吓得赶紧让两个小子躲到屋后灌木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