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沁如遭雷击,脸上的笑容霎时僵滞,大脑嗡嗡直响,怔愣当中,林奇醇熟平仄的声线道出来的话语,辞简理博,恰似浓硫酸灌进苏沁的耳腔,锥心刺骨的疼痛迅速自耳膜蔓延至四肢百骸。
随着林奇薄唇的张合,鞭辟入里的话语,徐徐响彻寂静无声的车厢,“林家与严家看似不关痛痒,实则唇齿相依,我一旦娶了你,无异于与严家撕破脸,然而,这个脸我们林家撕不起。倘若因为我的自私,而摧毁了林家数代人的心血,那么,我百身莫赎。还有我妈那性子,你未尝不是深有体会,她素来反对咱们,而今,更是直接放话,我若敢娶你,她便敢去跳楼。小沁,我妈之于我,劬劳情深,你之于我,不叙深情,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你和我妈,这叫我怎么选?”
话语过半,林奇心中苦海翻腾,汹涌漫上喉咙,他停顿半会,再开口时,低沉暗哑的声音镌刻着沉痛,“你我相爱六年,情深意笃,我何曾愿意离你而去,临了,万般无奈,非得忍痛割爱,我想着至少要陪你度过最艰难的时期吧,方能不负我们六年来相知相伴的情谊。生怕我妈闹腾,在这多事之秋,给你增烦添扰,这段时日,我想法设法稳住我妈,如今,我已是黔驴技穷。终究未能陪你白头偕老,到底是我有负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