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洵冲我招了招手,道:“老九,来。”
我依言过去坐在他身边,在他面上不住打量,时隔月余,他的状况似比我想的还要好一些,唯有眉宇间添了两分恹色。
我在看他,他也在看我,我道:“太子哥哥身子初愈,莫看这些杂事劳神了。”
他微微挑了眉梢,那支笔在他修长的手指间轻轻转了小半圈,果真放下了。
他道:“你正是长得快的年纪,月余不见,哪里又变了些。”
我本想说“你也变了些”,但是话到嘴边,又觉得那并不是什么好事,便默默垂了头。
谢时洵又道:“你近日功课完成的如何?”
我仍是垂着头,面不改色道:“甚是用心,待太子哥哥再好些,我带功课本子来给哥哥看。”
我觉得自己此举担得起一句“艺高人胆大”,如果他说“你现在就拿来”,我就死了。自他病了,我哪里写过功课,一天到晚只顾与玉和玩闹,那功课本子上一页都无。
幸好他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忽然抬手向我面上伸来。
我猛地一惊,却见他只是从我的发梢拈去什么,道:“真是无事忙,连头发都不拭干,成何体统。”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