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舒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自言自语道:“其实无妨的,什么都无妨,让庸才去戍边也没什么不好,天道有常,国运亦自有定数,随他去吧……”
说着,他竟然一笑,对苏阁老道:“趁着裴山行还没走,苏阁老还来得及召集群臣再议此事,此次本王定不去添乱了,阁老尽管换周英去便是。”
“殿下这是在威胁老夫?!”苏阁老气得登时蹬蹬退了几步,苏喻上前连忙搀扶,低声道:“父亲……”
苏喻抬起头,接住他略带歉意的一眼,还来不及回应,那人便匆匆离去了,步履快得像是生怕苏阁老昏厥在他面前。
谢时舒走后,苏阁老抚着胸口倒气,不忘死死抓住苏喻的手道:“喻儿,你这些年外放做官,朝中之事多有不知,为父与你说到此人时,你竟还百般回护于他,你这下可看到了?记仇至此,嚣张至此!”
苏喻垂下眼帘,久久不语。
只是苏阁老淋了雨,又被一顿气,登时有些站不住了,苏喻便将他父亲扶至不远处的行宫中好一顿诊脉扎针,好在苏阁老终无大碍,小皇帝不知从何处听闻了苏阁老抱恙,便立时派人来引去了小憩。
苏喻忙完这一切,终于得了空,踱出厦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