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举盾甲士遮蔽出的阴影下,我捂着喉咙,欲哭无泪。
红黑色的血自我身下缓缓晕开,蔓延得太快太多,乃至染湿了谢明澜的衣裳都不够,还继续蔓延着,染湿了破旧桥板,最终直直坠下吊桥。
谢明澜似失了魂魄,他双手紧紧捂着我前胸的伤口,好一番与我毫无二致的欲哭无泪模样。
我抬手想要拂开他的手,道:“别碰,仔细毒箭划伤了你的手。”
说是能说的,只是这说话声有些漏气,还伴着些许黑血滋滋涌出我的指间,我听了揶揄性子顿起,又是忍不住发笑。
“太医!太医!!”
他喊他的太医,我看我的山间小路,一时间两不相干,倒是干净。
太医自是喊不来的,不然岂不是枉费我千辛万苦甩掉他们。
谢明澜死死抱着我,剧烈颤抖着双唇,明明喉咙中箭的是我,他却也似有千言万语卡在喉头,但是终是没有说出口,他憋了半天,只憋出颤着气声的一句:“你别死,我放你走……”
倒是个十足十的肝肠寸断。
我忍着刀割般的疼痛,深吸了一口气,一把攥住他的衣襟,断断续续地怒道:“你、你他娘的……说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