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的大门苔影斑驳,推开的瞬间像行动吃力的老人苟延残喘,咿咿呀呀缓缓裂开一个口子。
透过那道口子,一身华服的萧半青被柴火熏得满脸黑,两只耳朵被灶台上升起的火热得通红,一双祖母绿般深邃的眼紧紧盯着灶台里的火,眼底倒映着两簇烧的正旺的火苗。
脸上的表情虔诚又认真,仿佛手上正在做的事是天下顶顶重要的事情。
看到他桀骜不羁却专注的侧脸,拾欢垂在身侧的手一紧,一时不知该不该走过去。
如果他真的就是因为另一个女人才诞生,生来就是为了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一个陌生人,那他们过往的十几年又算什么?人生无关紧要的小插曲吗?
前世种种,真的要要用这辈子偿还吗?
老板娘说这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梦是她的前世,可是梦里这么多人,她是哪个?
是对司起长欢咄咄相逼的轻剑山长老,还是沦为牺牲品的无辜弟子,或者是最后为了长欢元神聚灭的浮云,亦或者是那些杀人无数的外族?
她不知道,也不敢知道。
只要想起以后她和萧半青会刀剑相向,她心里就闷得喘不过气。这是什么情感,即使她不想承认,但她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