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惟衡在摩托车后座里放了一把小榔头,通体的银白,在日光折射下面夺人眼目。他把车停在叹息桥下面,告诉林远臣,“你在这边等我。”
他没有说他什么时候回来,林远臣想自己其实也并没有来的必要,但无论如何他还是来了。因为赵惟衡说让他来。也是只是充当一个买单的角色,或者是一个陪聊的角色。无论如何,既然他开口了,他就一定会来。
游客随着影子的变短开始越来越多。林远臣趴在叹息桥上面看岸边贡多拉的船夫在招揽生意,早起的疲乏和很久很久以前藏在监狱里的幽暗叹息好像混在了一起,时间变的粘稠又暧昧,河面是波光粼粼的,光和影子在旁边的路面和五颜六色的房子上整齐地切下矩角。
不知道要等多久,没有方向也没有距离。他对赵惟衡来说到底是什么呢?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吗,还是一个工具呢。林远臣反胃的感觉和饥饿的感觉是一起涌上来的,林远臣单手撑着下巴看着远处发呆,旁边走上来金色卷发的美国女孩拿着相机靠近他:“可不可以给我们拍一张照。”
林远臣眯着眼睛,靠桥的男孩和女孩身后是漫无目的的河流,他低下身却因为日光太强看不清屏幕,于是只是机械地对着相机上面方形按钮按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