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楚连兵攻梁,错又嘱语丞史,重提前案,欲即诛盎,还是丞史替盎解说,谓盎不宜有谋,且吴已起兵,穷治何益,错乃稍从缓议。偏已有人向盎告知,盎遂进见窦婴,要想靠婴势力,乘间除错。婴与他意见相同,哪有不替他入奏。
景帝闻得盎有妙策,自然召见。盎拜谒已毕,望见错亦在侧,正是冤家相遇,格外留心。但听景帝问道:“吴楚造反,君意将如何处置?”盎随口答道:“陛下尽管放怀,不必忧虑。”景帝道:“吴王倚山铸钱,煮海为盐,诱致天下豪杰,白头起事,若非计出万全,岂肯轻发?怎得说是不必忧呢?”盎又道:“吴只有铜盐,并无豪杰,不过招聚无赖子弟,亡命奸人,一哄为乱,臣故说是不必忧呢。”错正入白调饷事宜,急切不能趋避,只好呆立一旁,待盎说了数语,已是听得生厌,便从旁插入道:“盎言甚是,陛下只准备兵食便了。”偏景帝不肯听错,还要穷根到底,详问计策,盎答道:“臣有一计,定能平乱,但军谋须守秘密,不便使人与闻。”明明是为了晁错。景帝因命左右退去,惟错不肯行,仍然留着。盎暗暗着急,又向景帝面请道:“臣今所言,无论何人,不宜得知。”何必这般鬼祟!景帝乃使错暂退,错不好违命,悻悻的趋往东厢。盎四顾无人,才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