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子,陆依山脸上那种仓惶的怒气却是消失的一丝不见。
他负手立在窗边,年纪轻轻的脸上,写满了沉稳镇定。
他在外头那焦躁易怒的样子是装出来给人看的?
陆锦棠在心里琢磨了片刻,“我听方氏说,你字丑,不爱读书,不完成课业,不会背书,不想去襄王府?”
陆依山冷笑一声,“你是替方氏来的?”
陆锦棠没说话,她向窗边的桌案走去。
桌案上铺了泛黄的宣纸,上头押着古朴的粗石镇纸,一旁还摆着湿哒哒的笔墨。
她来以前,小山正在练字?
陆锦棠停在桌边。
陆依山猛然伸手,要扯去桌上已经写了满大张的字。
陆锦棠比他动作更快。
“啪”的一声,她双手按在那质地粗糙的宣纸上。
她净白的指尖沾上了黑黑的墨汁,她也浑不在意。
粗糙的宣纸,墨迹未干,纸上的字却极其漂亮,下笔稳健有力,勾画间透出熟稔,胸有成竹,笔力更是力透纸背。
带她长大的爷爷喜欢写毛笔字,她自幼耳读目染,有几分鉴赏能力,这字写的真是漂亮,可以拿出去展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