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后背上,从肩胛骨抚到尾骨,陶淮南细微地发着抖。
“不知道原因你们会恨我,多爱就有多恨,恨完疼完就能好好生活。我想你有新的生活,有新人生,有爱人。”陶淮南说到“爱人”时有半刻的停顿,缓了口气才接着说,“如果你们知道我是因为那么绝望的原因才选择离开,你们就不恨我了,只会心疼我。”
陶淮南的眼泪在迟骋肩膀上晕开,像是要把皮肤灼出个窟窿。
“我想你们恨我,不想你们心疼我。”陶淮南躲在迟骋怀里,说着他当时的懦弱,“心疼我就过不去了,会觉得命运不公平,会恨世界。哥再也不会做什么慈善了,做那么多也救不了他弟弟。你也不会让自己过去,过去了就变成了背叛我,你会一辈子当我的狗,把自己封闭起来。”
陶淮南说这些的时候脸一直埋在迟骋肩膀上,他说的这些就是那年夏天他在断断续续听不见的那么多天里,混乱的脑子里能想到的全部内容。
那时候只是个被哥哥们护着没彻底长大的小男孩儿,每天像是被埋在深海里,灭顶的黑暗中,只有想着这些才知道自己跟这个世界还有两条最重要的联系。
现在想想这想法还是又天真又稚气,甚至有点傻。
陶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