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骋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动,只回头看了眼床头上放的手机。
陶淮南手机上音频是自动循环播放的,一遍放完又是一遍。
翻身的摩擦声停,迟骋艰难地开口,嗓子哑得快要听不清,像挽留,像示弱,难过到极致说出的一句:“陶淮南……我疼。”
音频结束,又是一遍。
迟骋的胳膊还拄在陶淮南的脸侧,两个人都没动。
陶淮南眼睛无措地睁着,在迟骋胳膊围出的方寸之间,轻轻地呼吸着。
后来是迟骋先起了身,一条腿站直,另一条腿膝盖点在床边,拿起陶淮南手机,把所有后台程序都关了。
陶淮南从前就这样,打开过的程序都不记得关。
音频停了,刚才房间里的旖旎气氛也被这条痛苦的录音给叫了停。
那条录音里的迟骋太狼狈了,他姿态放得那么低,从不低头的人在夜里放轻着声音说了那么一句。
高二开头迟骋一声“疼”,让陶淮南心软了两年。
可录音里的这次,迟骋说完,陶淮南依然是趴在自己膝盖处,连头都不曾抬过。
陶淮南坐了起来,抱住迟骋,难过地说:“小哥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