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淮南不动,也没去拿。
迟骋又快睡着了,手放在陶淮南后脑勺上,抱着热乎乎的,很舒服。
陶淮南窝在迟骋脖子和枕头中间的小窝窝里,过了会儿才开口小声说:“其实我能看到一点点你的影子。”
迟骋是将近十秒之后才从困顿中反应过来这句话,突然睁开眼睛。
陶淮南的眼睛只有不敏锐的光感。
他看不见影子,一点轮廓都看不着。
迟骋好半天没动,维持着原来的姿势。
陶淮南从他怀里支起来,胳膊肘支着床,眼睛离迟骋的脸很近。
“可是我还是看不清你的脸,用上助视器也看不清,我依然是个盲人。”陶淮南有点遗憾,“我真想看看你。”
迟骋看着他的眼睛,抬手摸了摸。
他摸过来的时候陶淮南闭了下眼睛,睫毛刮着迟骋的指腹。
“二期的靶点脱靶了,就算不脱靶也未必会有明显的改善,汤哥说不一定。”陶淮南慢慢地跟迟骋说,“我是没报太大希望的,可在我能看到一点点虚影之后,我又忍不住多想。我曾经做梦想过……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能看到一点点了,我就去北京偷着看你。”
那时候陶淮南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