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淮南。因为陶淮南的存在就是为了让亲人难过,所有他爱的人,总要因为他而痛苦。
他就不该活着。
外面又下了雪,沙沙的小声音持续地从外面传过来,陶淮南侧着耳朵听了会儿,从前会觉得烦,现在只觉得任何声音都美。
从那年开始,陶淮南什么声音都不怕了。震耳的雷声,突如其来的鸣笛,无论多刺耳突兀的声音陶淮南都不害怕。能听见就是幸运的,所有声音都是命运给的馈赠,这些都很好。
小哥把他送了回来,又回了北京。
十一点时陶淮南给迟骋发了消息,问他上车了没有。
迟骋回了他一个:嗯。
耳机里又在放着那年的录音,陶淮南到后来每一次听不见的时候手机都开着录音,这样就能在恢复听力的时候知道别人说了什么。
那一条录音陶淮南最初没有听见,短短的一句话夹在几个小时的音频里。那是他第一次被哥哥强迫着带去医院的那天,回来迟骋躺在他们的床上,陶淮南沉默着缩在床角,两个人诡异又平和地共度了一夜。
他们都没睡着,可陶淮南却没有听见那时迟骋曾经向他发出过挽留的信号。
第一次听见是在迟骋走后的一周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