骋还是没甩开他。
陶淮南手指冰凉,刚开始是隔着衣服握着迟骋,后面慢慢慢慢地挪到了袖子下面,握半截手腕,半截手背。
总有经过的人用明显或不明显的眼神看着他们,主要还是看着陶淮南。他的盲人身份太显眼了,点来点去的盲杖像个标签一样贴在他身上。
陶淮南耳朵被吹红了,迟骋黑着脸,伸手把陶淮南衣服上的帽子给扣上了,动作力气有点大,陶淮南被兜得一低头,轻声说:“不冷。”
很多事情对他们来说,熟悉得甚至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哪怕中间隔了这么多年,可一搭手那些熟悉感就都会回来。
比如在过马路的时候迟骋下意识地抬了抬被陶淮南握着的那只手,做了个用胳膊半挡着他的动作;比如在要上车前,迟骋开车门时把陶淮南往后拉了一下。这些都是身体先于大脑做出的反应,不论嘴上说着什么话,脸上挂着什么表情,这些都变不了。
这些动作融在他们一起长大的每一天里,跟时间一样,一同堆起了他们拥有的那么多年。
陶淮南这次来之前真的什么都没顾得上想,来了之后要说什么做什么,都没想过。
吃完饭天早就黑透了,陶淮南跟在迟骋身后,到了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