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表情的倔小孩,到后来能够笑着说他烦人又亲他的嘴,能在他不知缘由地痛哭尖叫时忍着脾气给他擦眼泪,说“不哭不闹,你好好跟我说。”
陶淮南把手腕贴在心口,整个人疼得打着颤,一直抖。
手环沾着他的体温,它的存在又持续,又温柔。
它每一秒都在告诉陶淮南,没有人忘记这十一年半。
陶淮南伸出一只手去摸手机,摸到了颤着手指划开了屏。
他熟练地点开了一条音频,那是从长长的录音里截出来的一段,一共一分十二秒。
这一条陶淮南已经听了几千次,他能在睡不着的时候一直一直重复着放它。
音频里刚开始只能听到一个人重重的呼吸,然后是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人躺在床上,轻轻地翻了个身。
半分钟的沉默之后,有道声音出现了。
那声音是陶淮南最熟悉的,哪怕只有一个气音他都认得出来。
那声音很哑,他听起来那么难受,又很脆弱。他不该是那样的,他从来不会那么脆弱。
可录音里的他偏偏就是那样的,好像没有力气,也像是很绝望。
他哑着嗓子轻轻地说了句:“陶淮南……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