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怎么才能把他养大啊……养大了他能活吗?他怎么才能活啊?”
医生劝他们还是要乐观,未来是值得期待的。
“未来”是个多虚的词,它太缥缈了。
那时候陶淮南不懂,这天摸到的干巴巴皴裂的手,和打在他手上的那道响,让陶淮南切切实实地觉得触动。
这天后来的时间他总是忍不住朝向那边。
那个小孩儿……得怎么长大啊?
迟骋过来摸了摸他的头,陶淮南头上戴着顶滑雪帽,他握着迟骋的手,头一次觉得自己如此幸运。
如果那个小孩儿也能有双好使的耳朵,能听见东西,他就能比现在容易很多,很多很多。
陶淮南用另一只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那天季楠他们把老头的几壶豆浆全买了,让他带着小孩儿回家了,豆浆放在原地给别人免费分了。
小孩儿走路姿势都带着点扭曲,肩膀斜斜地端着,走几步甩甩胳膊,动作奇异又违和。他们都看着陶淮南,同样是看不见的小男孩儿,一个成长得又快乐又天真,一个活得像是没有灵魂。看起来陶淮南像是幸运很多,至少他还有耳朵。
可是在这一群人里面,说陶淮南幸运,这